
2025年6月17日下午,2025财新夏季峰会ESG专场“韧性生长与破局之道:可持续发展如何穿越周期”在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国产成人直播
成功举办。本次会议由财新智库、中国ESG30人论坛主办。清华大学产业发展与环境治理研究中心(CIDEG)作为ESG30青年学者计划的支持机构之一,提供了重要学术支持。
本次峰会恰逢“十四五”规划收官与“十五五”布局的关键节点,聚焦于在当前经济环境和政策周期中探寻可持续发展的突破路径。会议以问题导向为核心,围绕技术创新、金融机制、产业生态系统修复与最佳实践等议题,共同挖掘新增长点与可持续创新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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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CIDEG主任陈玲教授应邀出席会议,并参与主题为“破界与共生:ESG实践中可持续价值创造的断点修复与新增长模式构建”的圆桌讨论,从学术视角深入分析当前中国绿色产业与治理体系中面临的挑战与应对思路。

“破界与共生:ESG实践中可持续价值创造的断点修复与新增长模式构建”圆桌讨论
绿色转型中的“两个断点”:创新生态与治理机制

陈玲发言
在讨论中,陈玲教授以学者视角对当前ESG实践中的关键挑战进行了深入剖析。她指出,围绕绿色转型与绿色经济的ESG议题,虽然目前整体性的问题与挑战已被广泛讨论,但关于真正影响绿色转型进程的“断裂点”与修复空间,她总结出两个关键视角:
一是绿色技术创新的“断点”。 陈玲教授指出,绿色技术创新从先进技术到适用技术之间存在断点、创新主体从“先锋队”和“主力军”,到“千军万马”之间存在断点。绿色技术创新目前集中在特定赛道,如新能源、节能减碳等,且行业主力多由少数龙头企业主导,造就了一批先锋队和主力军。相比之下,占企业总量90%以上的中小企业尚未全面参与绿色转型。如何修复这个断点呢?陈玲提出要重视中小企业、重视先进适用技术的创新。她以香港调研的经验为例,介绍了当地通过设立公立产业技术研究院,支持中小企业开展“先进适用技术”研发与应用的机制,比如建筑材料、食品防腐技术等。该机制由政府与企业共同出资,企业不仅可获得研发补贴,还可保留全部知识产权,从而有效推动绿色创新普及。相比之下,内地当前政策更偏向扶持大型项目与头部企业,存在技术普惠性上的“断点”。
二是治理机制的“断点”。 陈玲教授指出,以政策试点和政府竞争为特征的碎片化治理,与系统化协同治理之间存在断点。政策试点和地方政府竞争,是“分税制”之后推动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制度性驱动力。绿色转型治理领域也广泛存在政策试点和地方政府竞争。例如全国碳市场推出之后,原先地方试点碳市场仍在运行,使得我国碳市场比较碎片化,不同行业、不同地区、不同的交易品种和交易方法并存。此外,不同部门之间、不同地方政府之间存在高度重叠的政策规划,导致资源配置低效与政策成本增加。因此,修复该断点呼唤“协同治理”模式,需突破部门之间的职能壁垒,也需在政策制定中加强统筹协调。
这两个断点的修复过程是相互裨益的。前者是尊重市场自然演化的“熵减”过程,后者是规范政府秩序的“熵增”过程。这“一增一减”的过程,既要求政府在市场中“少管制”(deregulation),鼓励千军万马的中小企业参与绿色创新,也意味着需要为碎片化治理注入协同的制度“能量”。陈玲引用爱因斯坦“熵定理是宇宙永恒的定理”的评价,指出绿色转型中的“熵管理”思维或可为未来绿色转型提供启发。
在讨论阶段,陈玲教授就内卷式竞争与ESG价值创造谈了她的看法。
关于“内卷式竞争”
针对当前新能源汽车等绿色产业中出现的“增产不增收”现象,主持人提出了关于“内卷式竞争”与政策引导的问题。对此,陈玲教授认为,当前新能源汽车行业的竞争形态中约七成属于正常市场竞争,三成体现出“内卷”特征。
她分析指出,所谓“内卷式竞争”常出现在赛道狭窄、资源高度集中且目标过于单一的情形下。而当下新能源汽车市场的竞争,如价格战、续航比拼、客户体验等多属于市场合理竞争的范畴,约占七成。还有三成确有内卷的成分,即政府的行业规制使得竞争赛道相对狭窄。考虑到汽车是高规制的行业,政府规制有一定合理性。多样化是破处内卷的关键,如果政策允许低速电动车、飞行汽车、自动驾驶等多样化创新存在,则能有效破除“同质化竞争”的困境。她呼吁政府通过推动赛道多样化、目标弹性化,从而为绿色产业打开更具包容性的空间。
如何释放ESG的政策信号,创造绿色转型的市场价值
在谈及ESG和碳市场的政策信号时,陈玲教授强调,当前ESG和碳市场存在标准多元、机制多样的现实,例如国内外存在数十种碳市场以及上百种ESG认证体系。在此背景下,推动这些机制之间的“互认”与“链接”,将有助于提升碳资产的流动性和市场价值,也有助于降低企业参与门槛,增强市场活力,推动协同式治理。
她强调,应避免将ESG等自愿式监管的软机制“硬化”为强制性监管,否则容易造成监管过度、标准僵化以及新的“内卷”。相反,政府应鼓励各类ESG与碳认证体系在专业领域内良性竞争,并探索不同机制之间的协同共建,为中国碳市场与ESG实践提供制度创新的新路径。

会议现场
供稿丨清华大学产业发展与环境治理研究中心